故先辈目为淆讹公案孰知岩头乃屋里贩杨州耳虽然如是要且大德山家者岩头也千古以之辩魔拣异岂非于选佛场中竖大法幢者是所谓知过于师方堪授受。
一日偶阅涅槃经众盲模象喻不觉慨然流涕深感我佛预知末法之病故说此喻发挥执己见者殆无不尽然众盲所说之象非象耶曰象也但不见其具体故执异端而是非蜂起惟具眼者始能会众说为同体混是非为一致即以其众说而说之或言其首之若此或语其尾之若彼以至或形容其背其腹其蹄而随宜所说岂有异象乎哉众盲尚惑其语有似己者而犹固执之可不悲乎迩来禅者则何异于是未见道之全体而拟为人说法或即其所见而说之或莫之见而臆说之或习古德理路机缘逞知解而说之是故有喜棒喝为痛快者有喜语句为绵密者有喜石火电光不容拟议者有喜入理深谈可以智知者如斯之类不一故宗镜录有一百二十种痴禅之说彼岂非各有所见而然耶但所见者非具体耳悲夫禅者固封己见而是此非彼与众盲摸象何异乎。
拄杖拂子及竹篦之类要知不易拈弄是乃师家妙用宗眼关系处临时一拈一放无非要点活人眼目决非苟然者故前辈即物寓神随人施设如雪峰辊毬玄沙砟牌禾山打鼓道吾舞笏各以之应机接物其间杀活纵夺如云行水涌变弄一时其音响节凑自然合拍天机所在岂虚鼓弄哉今人于拄杖竹篦之类一般皆用只是往往用不落拍岂非自误误人要且罪过不小利害利害。
今时知识说法亦有与古人绝相似处评者皆谓可与古某颉颃并重余独不肯焉知其非摹拟得者直须目击其平日为人真履实践何如耳。
宗门所有言句往往超然谈在格外而使人心思识想之莫及所以教家与儒者见之十有九不能信以为其语言无义味故耳此亦不思之甚欤当知世教不出五经子史出世教不出经律论而况兼后贤著述其两家道理典故莫不备且极矣何待祖师更言之乎然而达磨西来自谓教外直指意超出常情即如司空图之论诗而曰梅止于酸盐止于咸饮食不可无盐梅而其美常在咸酸之外盖自列其诗有得于文字之表也况我宗直指之禅而翻可以文字义理求之者乎吾独服云栖论义而随笔云古尊宿作家相见其问答机缘或无义无味或可惊可疑或如骂如谑而皆自真参实悟中来莫不水乳投函盖合无一字一句浪施也后人无知效颦则口业不小譬之二同邑人千里久别忽然邂逅相对作乡语隐语谚语傍人听之亦无义无味可惊可疑如骂如谑而实字字句句皆衷曲之谈肝肠之要也傍人固不知是何等语而二人者则默契如水乳如函盖矣噫自信者方能信人云栖识见语言卓然如是彼虽不主宗门孰敢不信其为格言。
云栖大师答石篑陶太史书云参一句死话头甚善非死不活恐时人未信耳玩时人未信耳一句即可想见大师精神乃经验切言岂泛泛入耳出口者可同日而语哉。
门庭嫌冷淡不知冷淡乃佛祖家风人意喜喧嚣孰识喧嚣即众生境界舍尊崇而不居甘下劣以流落哀哉径山道人不赴来日之斋岂非痛念生死事大无常迅速者乎今之称道人者作法不古往往攀缘以事积蓄是则何为者也将谓古不足法耶然则当真生铁灌铸脚而永不死耶不然何以作此痴计噫知识如此亦可谓真痴矣。
颠倒是凡夫常习或有不情处犯大义处为知识者如见此辈不必惊怪不必怨恨亦不必尽情欲推之于沟壑当起慈悯心发救济心善巧随宜折摄令其服善若见是辈真心恨毒而我于彼何殊知识每多称性于此寻常忽略亦是一种颠倒不可不审。
刚于取义柔于辩非福德日集而灾害自远厚于责己薄于责人怨毁日消而仁闻自着。
利诱之不去者乃善根成熟法禁之不止者是业力使然。
天大事放下便了丝毫念纵之无穷。
备尝世味说着梅子流涎久经险处话及悬崖腿战于斯堪悟惟心触处自能转物。
庞居士以家财沉海世人莫不大惊小怪不知居士犹寻常也何故盖世人以财为宝而不宝其道而居士以道为宝视财物为尘埃耳夫送尘埃于海何怪之有。
世间但知功名富贵财色为乐是故深深好着不知出世间恬惔无为之乐而更超过万万倍者人莫之信且古云贪世乐是苦因要知世乐有得则有失有聚则有散有合则有离所谓功德天黑暗女紧相随也惟出世法乐历劫不坏亘古如然所以天女得维摩居士开示法乐不肯复享五欲之乐即可知二者之优劣矣斯乃希有之法人多难信苟能反其好五欲之心而好道敢保妥手可得耳故孔子先我叹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又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教中目孔子为菩萨诚然可信若有疑信未决者姑请一试之始知所言不妄也。
快意事人情喜做殊不知乐是苦因当场时急宜退省逆耳语自觉怕闻谁知道苦口良药对谈处固要虚怀居富贵无骄倨傲慢之态有仁慈忠恕之心抑且不恋世荣雅好佛法是乃决非凡品吾谓定从灵山付嘱来者。
富贵而贪心不止总富贵犹贫贱寒微而素分知足虽寒微胜富贵。
以情视之有贵有贱以道视之何荣何辱是以圣人视富贵如浮云。
人而有才苟非圣贤不为君子即为小人此确论也幸而从君子则君子矣不幸而近小人则小人矣是故亲师择友不可不谨也。
世典云凡读圣人之书当以变化气质为美今有熟烂佛经祖录而人我贪嗔益炽者何也岂宿习之难除乎抑亦佛法之无灵验乎悲夫。
经云末世诸众生心不生虚妄佛说如是人现世即菩萨诚哉佛语而今求一实头人固自难得。
夫造物者能造于物者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