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也。即如破格用人,以济时艰,然必确核其人之可用,勿使违材易务,有器小任重之虞。增饷练兵,以壮敌忾,然必确核其兵之堪战,勿使冒伍糜财,有棘门灞上之虑。上书言事,以集众思,然必确核其言之有济,勿使谗说震师、无稽荧听,有辨言乱政之忧。推而至于察举按劾、蠲租省刑诸事,无不行以实心求其实效。一诚相感,百务并兴。如此而天下不治,未之有也。一曰纳忠谠。夫子损益之交,所辨者直与佞耳。董允有参署尽言之告,而诸葛亮感其殷勤;苏轼诤差官置局之非,而司马光终为霁纳。盖「勤攻吾阙」,乃名宰相之言;上殿相争,正士君子之节。自顷弥缝浸密,谄佞成风;相媚相蒙,以致祸败。岂惟朝廷之贼子,抑亦朋友之罪人。今欲光赞新谟,尤当广收鯾议。夫法家拂士,必以忠君爱国为心;虚己受规,愈见讨贼复仇之志:药言日进,大业可期矣。一曰破情面。往年谏官痛哭于先帝之前,曾以情面、贿赂为言。二者浸淫膏肓,不可救药。今何时也,创巨痛深,前惩后毖,苞苴筐篚断不容于圣朝;所虑未能尽割者,情面耳。而不知情面之为害,与贿赂等。姻娅门墙,岂无曲误之爱;淫朋比德,皆为攀附之缘。乃至假以羽毛,形之褒叹;司弹劾者,莫敢谁何。遂使贪黩之夫,三窟愈狡;残虐之吏,百足不僵。蠹国殃民,莫大乎是!盍思龙驭升遐,严词并逝;新纶布告,词义凛然。臣子当不有其身何有于婚友(?)。言念及此,不啻吞刀饮炭;固知澄叙必由公涂,汲引弗及私昵矣』。
起吏部主事王重为文选郎中。时铨曹乏员,张慎言以重家在金坛,可立至,故推之。李沾持不可;慎言曰:『仆老矣,须旧铨郎乃解事,又近地;其人贤否,仆自有提衡,不必泥』。沾深言之(?)。
进左懋第兵科都给事中(懋第字萝石,莱阳人;崇祯四年进士,官刑科左给事中)。
以余鲲翔为苏松兵备使者。安抚祁彪佳、按臣周一敬疏称:『其才品识力兼长,三举卓异,挽御着劳;请调兹任,以巩重地』。从之。
兵部职方主事杨廷麟,闻都城失守,恸哭募兵勤王。御史祁彪佳荐召为左庶子,辞不就(廷麟,字伯祥,清江人。崇祯四年进士,官职方主事;调外再授职方,未赴)。
命兵部严饬江上防兵逐汛察核,务令昼夜毖防,毋致疏懈。
定京营制如北都故事,侍卫及锦衣诸军悉入伍操练,罢锦衣东西两司房及南北两镇抚司官;从万元吉之请也。元吉疏请减旗尉、罢镇抚,以杜告密、安人心。
奠安二祖御容,遣魏国公徐弘基、安邦侯柳祚昌、南和伯方一元行礼;奠安二后御容,遣太监韩赞周、卢九德行礼。
李自成遣伪制将军董学礼等至宿迁。
十二日(己亥)
福王命御史陈丹衷宣谕江北。
枢密具议:增设文武重臣,经理招讨及派算兵饷事宜。从之。
御史詹兆恒请清辇毂以安内外、挽漕粟以济军需,皆时务之最急者(兆怛,字月如,广信永丰人;崇祯四年进士)。
以总兵官郑鸿逵镇九江、黄蜚镇京口。
召工部侍郎周堪赓为户部尚书、何应瑞为工部右侍郎、刘士桢为通政司、练国事为户部右侍郎。
大学士史可法自请督师江北;诏以便宜行事,诸镇并听节制。可法以士英入,势不两立,故请督师淮扬。
高杰、刘泽清致书可法,请渡江;欲其让士英也。可法遂请督师。
山东衡王重赏军民,擒杀伪官贼兵不留一人;东辅大振(王名常淓,宪宗庶七子衡恭王祜楎五世孙)。
湖广重整蕲、黄二城与创新巴河■〈氵厄〉塞成,旧辅姚恭倡输独多;抚臣奏闻,降令旨褒异之。
湖广巡抚何志坚奏武、岳恢复,方国安冒功混报。
宗室朱议漇「身历国难疏」云:『臣系江西乐安府辅国中尉,于崇祯九年叨中乙榜应贡。十年,赴京廷试。十三年六月二十五日,除授四川成都府安县知县。十四年三月二十八日,到任。本年七月二十八日,丁父艰回籍。十六年十月二十八日,服阕,赴京补选。十七年二月十五日,抵京;初八日,见朝。值闯贼渡河,真、保先陷,各城相继失守,昌平叛兵迎贼。在三月十八日以前事,邸报已呈睿览,无复臣赘。独是京城失守十八日以后事,臣目击心伤、身栗胆裂者殆不忍言,又不敢不言,以慰陛下孝思忠愤于万一。三月十八日午时,都城失守。在城之文武勋旧与士民妇女之屠戮淫掳者,极其惨恶,难以悉数;姑举其大要者为我殿下陈之。先帝、先后之灵,臣离都时,尚在东华门之茶庵席棚下,安葬无期;天寿山之烈焰冲天,诸陵渺不可问。伏乞殿下急选死士数十人,分头往探,不容刻缓者也。至本日同先帝〔□〕难诸臣如范景文、李邦华、马世奇、吴甘来、施邦耀、倪元璐、周凤翘、凌义渠、吴麟征、王家彦、许直、杨汝成、汪伟、刘廷谏、刘理顺、王章、陈纯德、金铉、刘有澜、陈绳治、孟兆祥父子及成德全家等,皆当急于议恤,以安忠魂于九京,不容稍待者也。先帝于三月初三日闻警,守城皆中官董事而文武不与;及十三日贼势益紧,始将误国旧贼张缙彦(一作旧枢张缙彦)召对斥弃,在廷诸臣共推南京兵部职方司郎中万元吉堪任中枢,而恨其晚矣。于考选推知张世溶等俱召对授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