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宜擢用者待以不次外,其余并依吏部格法,则各安分守。职业交修,颓风复振,贤才辈出矣。』诏令三省遵守。戊午,诏自今吏部注拟知通、守令,并选择非老病及不曾犯赃与不缘民事被罪之人,仍申中书门下省审察,旨具注拟人脚色关御史住,如非其人,许本台弹奏。用中书请也。既而行官吏部请因民事犯徒已上罪人如今诏。自祖宗以来,以公私赃三等定天下之罪,至是始增民事律焉。己未,左司谏陈公辅言:『自熙、丰以来,王安石之学著为定论,自成一家,使人同己。仰惟陛下天资聪明,圣学高妙,将以痛革积弊,变天下尚同之俗。然在廷之臣不能上体圣明,又复辙以私意取程颐之说,谓之伊川学,相率而从之,是以趋时竞进、饰诈沽名之徒翕然胥效,倡为大言,谓尧舜、文武之道传之仲尼,仲尼传之孟轲,轲传之颐,颐死无传焉。狂言怪语,淫说鄙谕,曰「此伊川之文也」,幅巾大袖,高视润步,曰「此伊川之行也」。能师伊川之文,行伊川之行,则为贤士大夫,舍此皆非也。臣谓程颐尚在,能了国家事乎?且圣人之道,凡所以垂训万世,无非中庸,非有甚高难行之说,非有离世异俗之行,在学者允蹈之而已。伏望察群臣中有为此学、相师成风、鼓扇士类者,皆屏绝之,然后明诏天下,以圣人之道著在方册,炳如日星,学者但能参考众说,研穷至理,各以己之所长而折中焉。惟不背圣人之意则道术自明,性理自得,故以此修身,以此事君。以此治天下国家,无乎不可矣。』辅臣进呈,张浚批旨曰:『士大夫之学,宜以孔、孟为师,庶几言行相称,可济时用。可布告中外,使知朕意。』时朱震在经筵不能诤,论者非之。辛酉,诏以山阴至长沙四十县并从堂除,浙西之邑十四,浙东九,江东八,江西、福建各四,湖南一。伪齐刘豫密知金人有废己谋,请于金,欲立麟为太子。金主亶曰:『先帝所以立尔者,以尔有德于河南之民也。尔子还有德耶?徐当咨访河南百姓以定之。』
校勘记
[1]雷 原作『雪』,据《要录》卷九十七改。
[2]金人失信 按:此处有错简,『失信』原接『官告线纸钱』,兹据《中兴圣政》卷十九参《要录》卷九十八改。
[3]劫掠 原作『敌掠』,据《中兴圣政》卷十九改。
[4]罢之 《要录》卷一○五作『宠之』。
[5]定都临安不复进都 原阙『临安不复进』五字,据《中兴圣政》卷二十补。
[6]陈公辅 原作『陈光辅』,据《要录》卷一○三、卷一○六改。
DH宋史全文卷十九中
宋高宗八
乙卯绍兴五年春正月乙巳朔,日有食之。上在平江。金人去潦州。丙午,诏户部出钱四十万缗付江西漕司增市军储。丁未,知枢密院事张浚奏敌人潜师遁去,今已绝淮而北,见行措置招集淮南官吏还任、抚存归业人户等事,上曰:『刘豫父子强诱敌人拥众南侵,窥伺江浙,其志不浅。乃今一夕遁去,其所亡失多矣。然贼马方却,而浚已能为朕措置如此,可谓孜孜奉国,知无不为也。大臣和于内,将相和于外,故举措得宜而敌人知畏,此其所以遁去也。』诏诸路州县系官田舍,委守令出榜召人承买,拘催价钱起发。己酉,宰相赵鼎奏:『敌骑遁归,皆自陛下圣画素定。然善后之计,当屈群策。愿诏前宰执各条具所见来上,断自圣意,择而用之。』上曰:『朝廷能采众论则虑无不尽,虽刍荛之言,傥有可采,犹当用之,况前宰执尝在朕左右,必知朝廷事。』沈与求曰:『国有大议,就问老臣,乃祖宗故事。』于是赐诏书访以攻战之利、备御之宜、措置之方、绥怀之略,令悉条上焉。庚戌,赵鼎曰:『祖宗差役本是良法,王安石但见差衙前一事州县奉行失当,变祖宗旧法,民始不胜其扰。』上曰:『安石行法大抵学商鞅。昔自安石变法,天下纷然,但差役之法行之既久,不可骤变耳。』淮西宣抚司统制官王进薄金人于淮,降其将程师回、张延寿而还。辛亥,上谓辅臣曰:『恢复之图,所宜爱日讲究,要须先求人才,有人才则天下之事无患不举。然用人才在于进君子、去小人。』赵鼎曰:『臣待罪宰相,为陛下分别君子小人而用舍之,乃其职也。敢不奉诏?』淮东宣抚司统制官崔德明败敌于盱眙。乙卯,张浚自江上还,入见。丙辰,上谓赵鼎曰:『大臣朕之股肱,台谏朕之耳目,职任不同而事体均一。或有官非其人所当罢黜者,卿等宜亟以告朕,不必专待台谏。』丁巳,诏:『江北贼马已退,应大臣及侍从、职事官,各条具利害闻奏。』诏榷货务每日入纳钱,以其半支给见钱关子。戊午,辅臣进呈曲赦淮南事目,上曰:『敌虽退遁,然南北之民皆吾赤子,当示兼爱并容之意。中原未复,二圣未还,赦又不可夸大,第使实惠加于两淮百姓,乃朕指也。』上又曰:『敌已退遁,须当渐图恢复。若止循故辙为退避之计,何以立国?祖宗德泽在天下二百年,民心不忘,当乘此时大作规摹措置,朕亦安能郁郁久居此乎?』赵鼎曰:『时不可失,诚如圣谕。事所可为者,当谨以次条画奏禀。』
《龟鉴》曰:圣明天子立志英明,每念复雠,未尝不有比此一洗之意,考之图史,圣心可见。初年与辅臣论恢复之由,首论周宣复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