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害其事故待以旧好而无闲道亦知其不吾忌也故受之如常日而无嫌不然威其肯尔而道其敢尔邪道之迎湘阴也揣威无实立之志不能以大义动之正论谕之而徒要其无使妄语而巳行未及还威巳代汉道复俯首而事之矣所谓以拜起折威者果足信乎议者曾不考其素要其终而惑于适然疑似之迹亦已谬矣为臣至于冯道万善不足赎百说不能文也使如道者犹可以贷焉岂复有人理哉胡安定曰生民不至于肝脑涂地者道有力焉虽事雠无伤也王介甫则方之伊尹富文忠则目为大人其余纷纷者不论也乃知遂臭之夫今古不乏而尧桀之是非有时而颠倒欧阳子为道传鄙薄贬斥若将不齿然于此等亦以为诚然而不能辨何邪茆荆产云道欺尽五代人又欺到宋朝诸公此老贼伎俩亦自高呜呼道何足以欺人哉直爱之者陋见耳吾尝论之士大夫诵先王之书食人主之禄而敢昌言以冯道为是者皆当伏不道之诛也
王沂公有言恩欲归己怨使谁当欧公每诵之以为得大臣体予谓人臣虽不当收恩然贤才岂可不求虽不当避怨然人情亦岂可轻失沂公惟主斯言遂至于不肯荐人欧公惟主斯言遂至于喜犯众怒皆用心之过也
王介甫诗云今人未可非商鞅商鞅能令政必行又云秦晋区区等亡国可能王衍胜商君介甫初以唐虞之事责神庙以皇夔稷契自任汉唐而下皆所不道何其高也及其愤新法之不行则甘心为商鞅而羡慕之又何其卑也
滹南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九
●滹南王先生文集卷之三十
滹南王若虚 从之
议论辨惑
○议论辨惑
范晔史论云义重于生舍生可也生重于义全生可也夫义当生则生义当死则死义者所以主生死而非对立之物也岂有时而轻重哉义重于生已为语病又可谓生重于义乎虽然此自汉以来学者之所共蔽晔也叛人何足以知之
唐苏颋论夷齐四皓优劣云四皓见贤于子房夷齐称仁于宣父与其称仁于宣父不犹愈于见贤于子房哉鄙哉斯言为论不求是非之真而徒倚古人以为重殊可笑也吕东莱曰竞驽骥者至伯乐而定竞是非者至孔子而定然随伯乐而誉马未免为不知马随孔子而誉人未免为不知人其相去一何远哉
老苏谏论曰苏秦张仪吾取其术不取其心龙逢比干吾取其心不取其术予谓挟仪秦之术者必无逢干之心存逢干之心者固无事乎仪秦之术也苏氏喜纵横而不知道故所见如此
邵氏闻见录云颜子得位为尧舜孟子得位为汤武此缪论也圣贤事业易地则皆然何尝有决择之意彼徒见颜子穷居陋巷默无所为而孟子游说诸侯急于救世遂敢臆度而为是斩绝之论岂知颜孟者哉
苏武不降匈奴名重十古而当时止得典属国世皆恨之陈季雅曰臣子合当事不当受重赏此论虽高在臣子自处可也施于国家则不可显忠遂良成汤之所以昌崇德报功武王之所以治信如陈氏之言则善善之道亡而厉世之具废矣
温公排孟子而叹服扬雄荆公废春秋而崇尚周礼东坡非武王而以荀彧为圣人之徒人之好恶有大可恠者
司马君实正直有余而宽假曹操苏子由道学甚高而奖饰马道皆缪戾之见有害于名教不足为长厚也
司马温公论曹操篡汉以为非取之汉而取之盗手失言之罪万古不磨胡致堂力攻之是矣及其论萧道成当讨苍梧刘知远不必赴晋难乃皆引以相明而不废何邪是非有定理前后反复以迁就己意此最立言之大病也
东坡以武王伐殷为非圣人斩然不疑至其论范蠡之去荀彧之死则皆许以圣人之徒是何靳于武王而轻以予二子也
苏子由论曹操曰使其主盟诸夏而不废旧君上可以为周文王下犹不失为桓文公不能忽而甘心干九锡之事此荀文若之所以为恨也胡寅论王敦曰使其回悖逆之心有事于中原与刘琨祖逖之徒犄角进取必可以克复旧物不此之虑而甘为叛臣其亦不善择术矣其论朱温曰为全忠计既下韩建服李茂真经理长安纪纲朝政率天下方镇以敬顺之道唐若未亡吾固事之若天命改授亦不容释嗟夫二子之意则善矣抑不思彼三贼者可以是而望之乎书生之迂阔如此
子由杂志记道犯人罪不可加刑事其言甚鄙非惟屈法容奸有害正理而区区妄意于神仙殊为可笑葢苏氏议论阔疏者非一而此等又其尤也
三良殉葬秦伯之命诗人剌之左氏讥之皆以见缪公之不道而后世文士或反以罪三子葛立方曰君命之于前众驱之于后三良虽欲不死得乎此说为当东坡诗云顾命有治乱臣子得从违魏颗真孝爱三良安足希若以魏颗事律之则正可责康公耳柳子厚所谓从邪陷厥父吾欲讨彼狂是也吕氏傅议反复曲折以辨三子之非刻核尤甚始予犹谓是少年场屋之文出于一时之率尔而读诗记黄鸟篇复引苏氏语为解乃知其所见之蔽葢终身也
郑厚曰王道备而帝德销史法尽而经意远予谓王道不殊于帝德史法无害于经意直厚之鄙见如是耳
郑厚以欧阳子作史辨太深而法太尽予谓辨无太深法无太尽论其当否则可矣
郑厚曰使汤武不为乱臣贼子倡未必后世敢兆是乱也予谓不然圣人与天为徒而以大义公天下遇所当为固不暇远忧后世而乱臣贼子亦不必借口而后发枭獍豺狼之恶何尝有所因乎且魏晋而下凡篡夺者皆以禅让为名然则尧舜亦为乱臣贼子倡乎以是论汤武陋矣厚又云以汤武顺天应人非得巳者此书生所知也呜呼顺天应人易之所称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