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大者存乎卦辨吉凶者存乎辞故卦有大小辞有险易又曰观其彖辞则思过半矣易之辞非文邪书载帝庸作歌皋陶乃赓载歌又歌五子之歌皆辞也书之辞非文邪属辞比事春秋教也春秋之辞非文邪礼有朝聘之辞娶夫人之辞乐有登歌荐辞礼乐之辞非文邪法言曰往者杨墨塞路孟子辞而辟之廓如也孟轲之辞非文邪太玄之辞也沉以穷乎下浮以际乎上扬雄之辞非文邪是知文者辞之总辞者文之用天之将丧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不当称辞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不当称文文辞一也但所适有宜耳何异涂云之哉又曰声病之辞非文也夫声成文谓之音五音克谐然后中律度故舜典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声之不知病也去其病则和和则动天地感鬼神反不得谓之文乎犹绘事组绣中有精耳大凡解人之说不敢避墉援肤爪而自矜于堂奥心府也要在引学者当知之事以明之而已矣师道不行后生多昵于所习有陷而溺者力能援之可也如其不同请观近而后罚
请韩文公配飨太学书【皮日休】
于戏圣人之道不过乎用用于生前则一时可知也用于死后则百世可知也故孔子之封赏自汉至隋其爵不过乎公侯至于吾唐乃策王号七十子之爵命自汉至隋或卿大夫至于吾唐乃封公侯曾参之孝道动天地感鬼神自汉至隋不过乎诸子至于吾唐乃旌入十哲噫天地久否忽泰则平日月久昏忽开则明雷霆久息忽震则惊云雾久鬰忽廓则清仲尼之道否于周秦而昏于汉魏息于晋宋而郁于陈隋遇于吾唐万世之愤一朝而释傥死者可作其志可知也今有人身行圣人之道口吐圣人之言行如颜闵文若游夏死不得配食于夫子之侧愚又不知尊先圣之道也夫孟子荀卿翼传圣道以至于文中子文中子之末降及贞观开元其传者醨其继者浅或引刑名以为文或援纵横以为理或作词赋以为雅文中之道旷百祀而得室授者唯昌黎文公之文蹴杨墨于不毛之地蹂释老于无人之境故得孔道巍然而自正夫今之文千百士之作释其巻观其辞无不禆造化补时政繄公之力也公之文曰仆自度若世无孔子仆不当在弟子之列设使公生孔子之时未必不在四科焉国家以二十贤者代用其书垂于国胄并配飨于孔圣庙堂者其为典礼也大矣美矣茍以代用其书不能以释圣人之辞笺圣人之义哉况有身行其道口传其文吾唐以来一人而已不得在二十一贤之列则未已乎典礼为备伏请命有司定其配飨之位则自兹以后天下以文化未必不由夫是也
重与陆宾虞书【刘轲】
别韶卿已逾时虽逰处燕赏不接然予心未尝一日去韶卿也且京洛相去八百里足以絶韶卿车辙马迹矧又自洛南而东渉淮浮江沿洄数千瑞安得不悒悒西望邪比予在辇下五六年始不知韶卿及知韶卿两心始亲而形骸已相逺茍未能忘情忍不酸鼻岀涕为吾友之思邪前陆掾来得韶卿书知韶卿欲屈道以从人求京兆解送知韶卿道在与否固不在首解于京兆也愚尝谓与逰者道韶卿肤未鸡发未鹤然其心甚老脱一旦胁肩低眉与诸子争甲乙于县官岂愚所谓甚老者邪韶卿曾不是思也愚所谓首出者谓四科首颜闵三十世家首太伯七十列传首伯夷其为首出岂不多耶韶卿不首于是而欲首于何哉仆又闻京兆等试试官知与否脱有知韶卿人闻乌有不心躬嘿体灵冠统以待之邪夫然亦何害小伸于知已耳不然则东国绌臣西山饿夫微仲尼何伤为展季伯夷矣韶卿独不见既得者邪岂尽为颜子太伯伯夷然幸韶卿熟思之无以予不食太宰为不知味者也
上宰相书【刘蜕】
天下固有良时既去而悲歌叹泣之不同故当时则叹已去而泣过时而歌然君子居其位则耻闻之不在其位则耻不能言之其为士君子之心不忍闻之与闻之而不忍弃之则一也夫思虑可以精安危步骤可以负戈殳强劲庄勇持久有守临事不乱然而良时不与斯不得不叹既而信不见任智不见谋周游而晩归风雨相半苦其精力良时不集而畏事之不成斯不得不泣及其田园已暮始反乡里白头无事或有自疑斯不得不歌是其为人皆有忧天下而欲用其道者也不私其身之安佚而休者也既不私其身则公于悲歌者叹泣者也而是人岂以富贵而后天下之心哉蜕也歌之则已太早泣之则不得不豫计叹之则正当其时而君子未闻虽然阁下及其少壮而用之无以使后时泣歌耻累君子幸甚太玄曰当时则贵已用则贱其不可后也已矣当今巗无人矣溪无人矣佐王活人之术一皆以文学进茍文学进而君子不动心则蜕也不知其所以得罪也
投知己书【刘蜕】
复何事哉弓矢乎制敌之事今为导卫羽仪金革乎勇众之器今为节奏和声射宫蓬蒿幽燕少年耻蹈其下文之用莫过乎当时文之人莫过乎阁下复何事哉汉既治世诗书礼乐皆已逸坠求亡书者故冬官考工开千金之购议帝制者进退赞拜定茅蕝之中而今河洛塜壁图书编修登降俯仰不倒步序便蕃之仪莫过乎当时优游之学莫过乎阁下复何事哉材力既以相誉忠正得以相扶及秦世为之妖言东汉为之党禁公道畏忌相顾而野死今布衣匹夫得歌王公大人之盛徳先进达生得荐布衣匹夫之事业唯其公当举之不以为疑扶之不以为党无私之道莫过乎当时誉能之心莫过乎阁下呜呼茍有其时而无其人虽有举能之心斯为阁下惜有其人有其时而阁下茍不留意属念斯为来世吊蜕生二十余年已过当时之盛栖迟困辱者过遇当时之人书成而尝乐乎其时出车蒲于道路而才髙于蜕忌蜕侵已才下于蜕畏蜕擅名是以深知之者不得终其朝欲振之者又自无其力也谓其书空为来世吊已矣乎不意得与阁下不为异世同乎文字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