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今特昼寝以补昨夕之倦耳。”说了,含笑即起身下床。万魂举目一看,见夫人身红衣花履,面如带雨桃花,一时兴动,即将左手搭于背上,右手解衣,就床边椅上云雨起来。有两个时辰,方得雨散云收,扣衣出房。便呼掌管道:“尔可查看还有多少贝?”掌管道:“片贝皆无,尚欠借项五百万贝。”万魂喜道:“今日称我心也。”于是饭毕回房安寝,又同余氏癫狂半夜,直至五更方止。原来万魂是一个少年童身,家又从未见过女色,今见余氏天姿国色,如何不爱?真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实无穷之乐也。
却说廉勇的魂入邹尸而醒,即大喊道:“快拿茶来!”禁子大怒道:“尔敢大呼大叫,想是讨死么?”廉勇闻言,仔细一看,问道:“此是何处?”禁子道,“难道尔在做梦,连地方都不认得了?”廉魂道:“我真作梦,到底是何地方,即望教我!”禁子道:“此牢监也,尔真作梦不成?”廉魂大哭道:“我为何牢狱之中来了?我夫人怎么不见?”禁子道:“听尔之言,真是借尸而生者,但口叫‘夫人”尔到底是何等样人?”廉魂道:“我乃国舅廉勇也。”禁子道:“尔这死囚,敢称国舅,真是自己讨死了。尔若再哭,我便打死尔。假如尔真是廉国舅,也是尔平日恶贯满盈,天理自然昭彰也。”廉魂一听,更加大声哭起来了。禁子见如此,遂大怒,便用皮鞭打有百十余下,打得遍身皮破肉烂,鲜血淋流如雨。
不提廉魂在狱受罪,且说木道一日将万魂召去,万卷便死
在床上。道人及寓客闻之,忙至万卷寝室,见尸臣榻上,虽无呼吸,但面容未改。正疑惑之际,有人揭衾,视之,众皆大,竟胸剖无心矣。
其时,小木闻知,怪道:“胸如何剖而不收也?”走下楼,入房中看,用手抚道:“浑身犹温,羽士可谨守,七日之内当回,否则,二七必回矣。此刻惊谎,恐致误事。”旁人问道:“此系何症?”小木道:“此名易心,非病症也。——将恶心来易去善心,以行善事,不久自还原耳。”众人将信将疑。羽士着道童看守,小木回楼。
到十四日晚间,仍如前布置。三处鬼卒同判官、士神齐现,小木令判官率鬼卒复将廉、邹二身抬到,将两魂气线解开,互相还原,又将二心易转。
再说廉勇本魂回壳,就像浑身仍系痛楚,口中不住的“啊哟哟”。余氏想道:“定因连日房事太劳,叫侍妾取参蓍汤,廉勇方才明白系自己家中,始痛哭起来。”余氏惊问,廉勇将受勘探的话详尽告诉。余氏将上朝倾家赈济的话诘询,廉勇大惊。余氏道:“可知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廉勇道:“我哪里问他?”余氏道:“家私俱被散尽,仍驼债在身,不追出这个人,怎样得了?”廉勇道:“我若追他,倘又将我换去受苦,如何是好?”余氏道:“尔这样孬!我和哥哥说动,托他缉访。”廉勇哭倦睡去。
余氏好生懊恼,坐待天亮起来,并不拭拂,乘车归余府。
家人到朝房报知,大忠随即回家。见余氏这般形状,问道:“妹子有何事故,恁的早起?”余氏将廉勇的话逐细说清,嘱大忠定要追人还他。”大忠道:“顷在朝房,闻说日前先觉宫失去心的寓客今朝复活了。如此想来,妹夫昨晚还魂,可见布散资产即是寓客所为。只须拿住此便知端的。”余氏道:“费哥
哥心,嘱役好好唤至,切莫难为。先送来看,待我审问他。”
大忠令家人持信符,同司城大夫飞往擒拿。家人得令,持符到司城衙门来。大夫吉存见了,立刻带领人役办备物件,上马到先觉宫,径往楼下,见门已锁,慌问道人,答道:“这客醒来,说此地有鬼怪,捆背行李,辞房移去。”吉存问道:“他往哪条路?”答道:“不知。”吉存大怒,令押着道人并近寓众客做眼发途急追。人役上楼搜寻,见小木正倚栏远眺,不管好歹,拖拥下楼。余府家人认得小木,慌向吉存道:“此系妖人。”
吉存道:“如何晓得?”家人道:“数日前,他闯入海堂坞看沉檀海堂,硬不回避余大夫,被驱逐出门外,仍用杖回指我,不但不能动脚,连手也垂不下来,直站到第二日方得移行。妖法何至如此!”吉存叱令锁拿,众人将带的猪、狗杂血,向小木头面浑身倾泼。小木也不推辞,随他拿进余府。廉夫人看见形状,听了声音,回道:“不是,不是。”大忠道:“且置监,候我事定,另行研讯。”吉存遵命,送小木入狱,严加拘禁。
尔道大忠有何事未定?乃因许成仁等在新境贪婪不法,俱被辅公查访明白,据实参奏,请于铁围正法,并命平无累分头擒拿,委员接任。岛主阅过本章,付余大忠看。大忠始知明参四人,暗实指他。因心生急计,奏道:“伊等索受天恩,至渥至厚,平日矢口捐躯报国,大忠深信之。不意到任狂悖至此。
请命提到都城,待臣严讯,他们当日所言安在!”岛主依允,立差侍卫田庄、主可复往铁围提取各犯。大忠又似定口供,差心腹家人沿途迎去,密令四人照样依允。因有此心事,所以将小木置监再讯。
小木在内坐了三天不见动静,乃诵至言,狱神出位参见,下面仍有许多苦魂叩头号诉,俱系大忠等陷害死的。小木役狱神往余家探视,狱神带领余家土地来言:“余大忠嘱妹子廉地
人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