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何劳清朝割地!”周冕接口道:“阁下既不愿意这四郡,等小弟回去时禀明洪太师,申奏朝廷,再换作别地如何?”成功摇头道:“不必,我的意思不止四郡。”
周冕笑道:“哦,原来如此。但阁下之意必要多少?何妨讲明,也好大家商量,何至便打断了和议。”成功也笑道:“要割地和我讲和,除非奏你的朝廷,把全个中国割还明朝,我才肯和,要缺了一块土也不相干的。”周冕道:“那是叫人让国了,岂有这样子的议和。”成功道:“他叫我剃发,难道有那种的和议吗?不过是叫我投降罢了。”周冕语塞,只得说道:“阁下既如此执意,小弟只好回去销差罢了。”成功道:“很好,阁下回去时寄语洪太师,好自努力,不要输了我,叫他得罪了新朝廷吧。”周冕听见如此说,晓得成功执意不屈,只得起身告辞。到明天,又到成功衙中说了一遍利害,成功也不去听他,只随他去罢了。周冕无奈,只得告别,自回去回奏了,不提。
却说成功恐怕各文武日久淡忘了国仇,便把厦门改作思明州,每日无事只和众人说些国事,说些恢复以后的功勋,不恢复将来的惨状,便个个志气 构难——挑衅,互相争斗。
发扬,指挥慷慨了。那日无事,接到军报,晓得泉州已都克复,苏茂不日便要班师回来,成功大喜。却又接到潮州的败报,原来自周冕回去之后,清朝晓得成功抗拒,和议不成,便命尚可喜由广州直趋潮州,一阵炮矢,早已攻破,知府李孟自缢而死,镇将郝尚文父子一同跳井。成功大怒,想要起兵往攻潮州,便日日训练士卒,积屯粮草,想乘势大举。恰好永历帝那边也叫西宁王李定国起兵复潮,李定国遂修书到思明州请成功起兵相助。成功想要自己去时,又怕远出之后思明州单弱;自己不去,又无人可替。正在为难,却得苏茂奏凯班师回来。成功大喜,慰劳了一番,然后向苏茂道:“潮州新陷,西宁王正在攻取他,请本帅相助;无如本帅恐怕离得思明州太远,要和那一年一样,想要可替本帅的人无如将军,偏是将军又才辛苦了回来,不晓得还能够替本帅一行吗?”苏茂道:“有什么不能,大丈夫生于乱世,合当死于战场,以马革裹尸回来,方能无愧。若怕劳畏苦,寿终正寝,与妇人女子何异哉!”成功大悦,当下就封为金吾将军,加司都指挥、同知总兵官衔,统带了二万精兵、数十员猛将,杀奔潮州而来。成功又说道:“你若患兵少,海澄近在咫尺,可向黄梧调用吧。”苏茂答应了而去。
有事则长,无事则短。不一日来到潮州,李定国正在围攻不下,得了这支生力军,大喜。合力攻打,把城四面团团围住,一连半月,城中才力尽求降。李定国入城,晓谕百姓归明大义,然后收仓盘库,立官治民。诸事已毕,便设下了一席盛宴,请苏茂饮酒。席间,李定国便开言道:“敌人抗固不下,这次幸亏将军神勇,不然几时才能够攻破。将军不惜身命。劬劳王事,兄弟钦佩之至,今日设薄酒,聊为将军洗鞍马之尘。”苏茂谢过了,道:“恢复大业,分所应为,天下人都有此责任,小将何敢惜死不为?区区微劳,何足道哉!”李定国道:“将军辛苦已甚,兄弟何敢多言。但有些小事相烦,不知肯俯准吗?”苏茂道:“主将有何事差遣,但力有可为,小将无不从命。”
李定国道:“非为别事,因潮州内各县尚有负固不下的,将军肯帮同兄弟分巡各县吗?”苏茂道:“原来为此。小将来时,郑元帅原说收复潮州,并不专讲潮州府。就主将不说时,小将也要跟着效劳;如今主将有令,小将有不从的吗?”李定国大喜道:“将军如此,兄弟无忧矣。”当下大家痛饮了一场,尽欢而散。
过了两日,苏茂便来见李定国道:“事不宜迟,兵贵神速,主将出兵定于何日呢?”李定国道:“已择定后日出兵,将军可回去预备;但是一件,若合兵同行时,累而难速,而且功效也小而迟,兄弟要想分遣各将往各处去。
县城比不得府城,不用多兵,将军可带了本部人马往取惠来、揭阳一带,得一县是一县,无分彼此,大家同心用力吧。”苏茂答应了退下去。李定国道:“将军努力,本帅静听好音了。”当下别了之后,苏茂回到自己营中,传令收拾,预备起行。到了次日,辞了李定国,带了兵马,先望惠来而来。超山越岭,过渡穿林,不日到了惠来城下歇下。惠来城中守将大惊,忙分兵四面堵住防守。苏茂命先锋陈志超带了一千兵马先打头阵,来城下搦战。城中守将冯一贵看见,也带了一千兵马,开了城门,放下吊桥,一涌过来。两阵对围,冯一贵一马当先,抢到阵前,和陈志超对通过名姓;两马相交,双枪并举,阵前面刀枪似雪,阵后面战鼓如雷,只见他两支枪:你来我往,上搭下遮,我去时美人认针,你来时灵猫捉鼠。青龙献爪,斗胜争奇;白猿拖刀,佯输诈败;四夷宾服,五马南奔。朝天枪、铺地枪,着着逞能;骑龙势、伏虎势,枪枪致命。蜈蚣钻板,管教你一命归阴;白蛇弄风,断送他三魂出世。正是:雪洒梨花飞六合,廿年身手尽纵横。
当下二人大战了一场,冯一贵却战陈志超不过,把兵马退入城中。陈志超引兵追杀了一阵,然后收兵回营。第二日,又引兵讨战,冯一贵不敢出来,只在城上守着。苏茂便自引兵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