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自由?文子摇摇头。张全道:“然则怎么才好哩?”文子笑着不做声,丢了手中的书,牵了小狗。
张全将书包好提在手中,文子笑道:“回家么?”张全道:“这早晚回家干什么?我们再谈谈不好吗?”文子笑着牵了狗往树林深处走。张全已知道她的用意,随着走去。文子回头问张全道:“你一个人住吗?”张全道:“还有一个朋友同住。”文子笑道:“那却没有法子,不能到你家来玩。”张全见四野俱寂,幽辉入林,便将绿茵当作宽绣榻,与文子竟野合了。
这虽是张全的容貌动人,也要是日本女子才有这般容易。一霎时淫妇荡儿,都十分满意。又坐着各谈了会各人的身世,张全才知道遇的那老太太,便是文子的母亲。两个珍重了后约,才携手同行的离了练兵场。
张全直送文子到家,方得意扬扬的回来。朱继霖满腹牢骚,要发又不敢发,瞪着眼睛望了张全,埋怨道:“你出门便不记得家里,留着我当看家狗。以后我和你定条约,你要出去,午前总得回家,我午后是不能在家的。”张全知道他有说不出的苦处,故意说道:“你午后出去不行。我今日在德文学校报了名,每日下午两点钟起,四点钟止,是不能不去的。你下午又没有功课,要办什么事?赶上午去办了不好吗?”朱继霖气得冷笑道:“住在神田的时候,没见你上过课。搬到这里,倒忽然心血来潮的,要上起课来,真是活见鬼。”张全听了,本可不生气,但故意要给他苦受,也冷笑了一声道:“我上课不上课,与你有什么关系?在神田我不高兴上课,故不上课,此时我想上课散散闷。公使馆有钱给我做学费,学校里许我报名,难道你能禁止我不许我去吗?你才真是活见鬼呢!”朱继霖更气得几根胡子都撑了起来说道:“我不能禁止你去,你也不能禁止我去,我下午也得去上课。”张全忍不住笑道:“你到哪里去上课?”朱继霖哼了声道:“你管我呢!”张全笑道:“去上上日文课也好。一封情书都写不通的留学生,也教人笑话。”朱继霖怔了一怔道:“你说什么?你见谁写了不通的情书?”张全正色道:“谁说你来?不过我看你这样子,恐怕你写封情书也写不通呢。”朱继霖沉思不语。张全复笑道:“莫说是写,就是读法,也得练习练习。口齿清晰,人家才听得清楚。”朱继霖听张全专揭自己的阴事,心中诧异得了不得,不知他怎么知道的;绝不疑到几天工夫,文子便与他有了关系,故意装出镇静的样子问道:“你说些什么鬼话?我都不懂得。”张全一边去厨房里看有什么菜,一边答道:“没有什么。我说的是去年的话。与你没有关系,你何必问我?肚子饿了,你快弄菜吃饭罢。我的手烫了还没好,不能拿东西。”朱继霖进厨房弄菜,总寻思不出张全怎生知道的理由来,心中非常纳闷。弄好了菜,同张全吃饭。一言不发吃完了,回到房内,垂着头,闷闷不乐。心想:张全这话,必非无因。他这东西神通广大,模样儿又生得好,说不定东条文子给他勾引上了。不然,这些话他怎生知道?忽然心中又想:他不知道我想吊文子,他怎的会和文子说我的事哩?他不当文子说我,文子怎无缘无故的说起我来?并且他即算神通大,我们搬这里不到几日。起首两天,他并没有出去,难道两天工夫,就上了手吗?想来想去,心中实在委决不下,忍不住跑到张全房内。见张全换了和服,拿着手巾胰皂,正要去洗澡,不好开口问他。张全见朱继霖进房,知道他是不放心,想追究方才的话,即丢了毛巾说道:“几乎忘记了,我的手还不能下水。”说着仍坐了下来。朱继霖见他不去,便绕着道儿问道:“你昨日送客,怎的去了那么久?”
张全道:“到一个日本人家坐了许久,所以回迟了。”朱继霖道:“什么日本人家?”张全装出极随便的样子道:“又不是什么有名的人,说了你也不会知道。”朱继霖道:“你且说说何妨,或者我知道亦未可知。”张全道:“说是没要紧,东条筱实你知道不知道?”朱继霖极力的镇静说道:“不知道。是什么样人?你怎的和他认识?”张全笑道:“我哪里是认识他?不过他女儿在江户川女子家政学校上课,我同罗呆子住的那日本人家有个亲戚与她同学,时常会带着她到那家里来,所以认识她。昨日送客,无意中遇了她,定要拉着我到她家里去坐,所以迟了。今日在神田又遇了她,同坐电车回的。她的母亲待我很好,今日又在她家谈了会天。刚才还是她送我回的。”朱继霖听了,认作真的,一刻工夫,灰心到了万分。叹了口气道:“原来你早就认识她了。”张全故意吃惊道:“难道你也认识她吗?”朱继霖道:“你还装什么假惺惺?你当是马鹿(蠢物之意)吗?我且问你,文子对你怎么样说我?”张全笑着将文子形容他的话说了,朱继霖倒气得笑起来道:“不待说你和她是已有了关系。”张全微笑摇头道:“没有。”朱继霖道:“我不信你这色鬼,与这样的美人往来了差不多一个年头,还没有关系。不必瞒我,我也不吃醋。我只遇了她得问问看我怎像摆夜摊的。”张全笑道:“那我更不能说了。你去质问她,她还要怪我挑拨是非呢。”朱继霖道:“你说不妨。你就不说,我未尝不可质问她。不过我想听你说着玩玩。”张全笑道:“你说我当你作马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