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说,不是马鹿,是什么?你只想她对我说的话,可是没有关系的人说的?”朱继霖想了一会点点头道:“已有过了多少次?”张全道:“你问了做什么?谁还准备了帐簿写数吗?”朱继霖笑道:“这样说起来,就有多次子。”接着叹了口气道:“世界上总是面孔生得好的人占便宜。若论起认识她的资格来,谁也不比我老。”随用手指着他自己的脸道:“就是这点东西不争气,教人没有法子。”张全听了,大笑起来道:“我若老实说给你听,你更要恨你的尊容的不济呢。”朱继霖道:“这是什么道理?”张全笑道:“你以为我真是早认识她吗?实对你说。昨日才是第一次呢。今日她便引着我到大久保练兵场谈了许久的心,还真个销魂了一回。”朱继霖听了倒摇摇头道:“不相信,不相信。”张全心中也随即翻悔不该和盘托出的说给他听。假使他遇了文子,拿着去问她,不教文子难为情吗?必怪我太轻薄,没有涵养。连忙翻过口来道:“这样容易事,也不能说一定没有,不过文子不是那样人罢了。”朱继霖点头道:“那是自然。莫说是文子,便是初音馆那东西,算得什么?她还那么看得自己宝贝似的哩。人家都说日本女人容易到手,我看也不尽然。我的面孔不好,吊不到手难怪。就是有些面孔好的,我看他们也时常会不顺手。”张全见已瞒了过去,便不多说,搭讪着抽了本书看。
朱继霖归到自己房里,想了一会,复跑到张全房里说道:“我想请个下女来,你赞成么?”张全笑道:“你又想骗人用吗?”朱继霖摇头道:“不是。我倒想个年轻的,可借着泄泄火。”张全道:“只怕难得好的。”朱继霖道:“我自己到神田人口雇入所去找,必有可观的。”张全道:“神田的尽是淫卖妇,请来做什么?倒惹得隔壁人家笑话呢!不如到麻布深川那一带去找,或者有好的。”朱继霖点头道:“就到那一带去找也容易。我明日便去看看,你说何如?”张全笑道:“你找了来,可得小心点儿,不要又被我抽了头去了。”朱继霖笑道:“这倒可以放心,我守在面前,任你本领高强,只怕也没得地方施展。”张全笑笑不做声。
次日,朱继霖果然到麻布找了一个年纪十六岁,模样也还去得。不过初到东京来的人,有些乡头乡脑的,望着人只是笑。
介绍人带着来的时候,恰好朱继霖不在家,张全出来当招待。
那下女叫年子,样子虽说是乡里人,却很聪明,不讨人厌。他在乡村长大,又没有在大户人家当过下女,哪里见过张全这样的风流人物?见面便看得张全如神仙一般。张全本来无意嫖下女,因为朱继霖夸嘴,偏要显点本领给他看。介绍人去了,便和下女扯东拉西的说话。下女见张全这般和蔼可亲,喜得无话不说。倒是乡里人不知道狡猾,房里又没有别人,随着张全一人摆布。张全更和她订了条约,一个月工钱之外,给她八块钱,只不许与别的男子多说话,须一心一意跟着她。下女自然是百依百随的。当下张全就拿了一块钱给她,算是放了定钱,教她到厨房里去抹洗地板,自己到浴堂里去了。洗了澡回来,朱继霖已回了,操着手站在厨房门口,望着下女做事。张全不作理会,坐在自己房里看小说。下午六点钟约了文子在练兵场相会。
吃了晚饭,张全因为洋服太不方便,穿着和服去了。
朱继霖见张全已去,便预备寻着下女开心。还没有上灯,便叫下女铺了被盖,想引着下女闲谈为进身之阶。才要唤下女进房,只见下女拿着胰皂手巾,说要去浴堂。朱继霖不便阻止她不教她去,仍然一个人的坐着呆等。直到八点多钟下女才回,还没有坐,张全已回了。下女即跑到张全房里,替张全泡茶上烟,铺被盖,叠衣服。还拿着带来的针线,坐在张全房里,趁电光做活。朱继霖借事叫了过去,做完事就跑了,好像朱继霖房里有老虎咬人似的。心中实在诧异面孔好的有这样的魔力,抵死不服这口气,叫着下女说道:“你到这房里做活计不好吗?定要坐在那房里,是什么理由?”张全听了,掩住口笑个不了,故意推下女去。下女不知就里,哪里肯去呢?
不知后事如何,且俟下章再写。
第二十四章 朱痴生扬帆航醋海 罗呆子破浪趁情波
话说朱继霖见下女屡叫不来,急得没法,一纳头倒在被上便睡。不知怎的,居然被他叫了几个睡魔来,送他到黑甜乡去了。他在黑甜乡里逛了一会,心中终觉忘不了下女,仍跑了回来。此时静悄悄的,一点声息都没有,掏出钥匙开了抽屉,取表一看,刚到一点钟。将表仍放在抽屉里面,扯了张纸盖了。
看官,你说朱继霖的表,为何这般珍重?原来他这表买来的时候,实在去的钱不少,整整的去了二块五角钱,在一家荒货摊子上买的。人家见他收藏的这般秘密,以为他是怕人见了笑话,其实他不是这个意思。当下收好了表,锁好了抽屉,心想:这时分下女必睡熟了。我交待她睡四叠半房内,不知她是靠着哪边的门睡。等我悄悄的去搂着她,不分皂白奸起来。一个下女,断没有抗拒我之理。主意已定,轻轻爬起来,蹑足潜踪的走到隔门口。端开了门,见电灯已熄了,执着自己房里的电灯一看,只有一条垫被铺在地下,盖被卷作一团,丢在一旁,哪里有下女的影子呢?只气得朱继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