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几日之间就备了这么好。朱也欣欣色喜,度了地址,即日兴工。共不满一月之久,工程已毕。蔡京一看,不由的惊讶道:这可是神功仙力。遂就着各景致写了楹联,住有多时,忽见有皇上恩旨,命他回任。蔡京也就带朱到了东京,告童贯说,这人是怎样能干,将他父子入了军籍,随着又保荐升官。你道升官如今有多么容易。”谭稹叹道:“这人敢这么来历?俺不省得,敢问贤弟,你受了这个人什么陷害,你说与小兄听,还能以救得不?”周黑子道:“不为别事,俺为小京奴,如今朱已作了防御使,东南官吏俱归他管。如今要恨一恨,我早自死了。兄长美意,俺实感激。只因这京奴贱妇,实是可恶。往日因被我骂过,今日心中还正忌恨,不知要怎样摆布,陷害于我。”说着,仰天长叹,周黑子不说则已,说了这话,这名教一言说尽官中苦,不用官中再主持。后事如何,下文分解。
第十五回 杭州朱勔积怨于民 莒国英雄平贼献策
话说周黑子,说到了被欺之事,粗眉竖起,二目睁圆,恨不碎了小京奴,方才出气。谭稹也蓦然想起,那日于潘楼饮酒,曾贾奕说过一次,但是也未加留意,怎么说的不大理会。因便道:“贤弟也不须隐讳,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他们要夺吾所还要害人,也未免太难了。贤弟但说,小兄要出去时节必谋救。”周黑子叹口气,原来当日周黑子没事时,也只在东京城里院人家串,那时的瓦肆伎艺,有几个出名的,如李师师、徐婆封、宜奴等,俱唱的好曲儿,诸般耍笑,无一不会。更有个小京,才十六岁,生得那一副俊脸儿,十分娇艳,一般姊妹,更没有一人比得过的。因素与周黑子两人情熟,日常在一处厮混。只一件,不满那粉京奴之意,老周素性是喜爱使枪棒打熬筋骨的,女色上不大注重,哪知那头心里一味贪欢,又正在妙龄年纪意正浓,因此也不把周黑子放在心上。可巧那日,又正有进贡朱叫去唱曲儿,两人一见,一个是如花似玉,正喜繁华的妓,一个是交接王公,现领苏杭应承局,又擢为防御使的贵人,物取内帑如囊中物,每取就数十百万,挥霍金钱,有如粪土。这是天缘凑巧,一见倾心,异常亲昵。上文那时迁窗外戏耍的人家,也就是这一个。这日那朱问道:“你愿意跟我吗?”小奴笑道:“只怕是不肯携带罢了,若要好时,就作个丫鬟去也情愿的。”朱笑了笑,当日就予她父母纹银百两,连日就留在寓里陪侍唱曲儿。不想就因为此事,怒恼了周黑子。命她父母赶紧去接,哪知像那样有权势的寓所留住妓女,谁敢去接?她娘因逼的无奈,央告小京奴道:“回去一遭,少刻再来。”小京奴道:“我永也不回去,看是怎样?”她娘又道:“好孩儿,不是别个,是你那周相公在家候你。”小京奴怒啐道:“呸!他不要不要脸。”说到这里,朱亦追来询问,听是这事,便叫着所带参谋赵霖、卢宗原等三人商议,小京奴道:“这不要紧,仍旧是种经略那里在逃的指挥使,如今就拿送当官,理宜治罪。”朱笑着道:“若这样送了时,你舍得吗?”小京奴道:“有甚难舍?在他也原是泼皮,是行院里都畏惧他,曩日与军作监殿帅府的人惯在一起,他师傅王教头,被如今高太尉赶的走了,他与梁山有名叫林冲的素日相好,目今若不犯则已,犯了就好大罪过。”朱喜的道:“原来如此。”因叫着赵霖来,写一封书,送致于蔡太师府,托嘱蔡攸,只说有如此如此这么件事,问他有什么主意。赵霖答应,遂命一精细的伴当,拿了原信,一径往太师府来。
且说蔡攸,近来因天子宠爱,拜宣和殿大学士,赐开府仪同三司,与他父亲分立门户。这日因天子曾说:“卿的父亲病的很重,一连多日不能至都堂议事,恁的怎好?若如此时,不若由卿家代了相,朕也放心。”蔡攸笑了笑,心里因久知圣上宠爱自己,只恨有父亲在前,不能拜相。今日又听了这话,不知父亲究竟如何,倘他要真个病倒,这个机会实属难得。因匆匆出了宫,一径往父亲府来。刚正下车,只见有朱承局前来送信,当时接过,只对着承局说道:“书已见了,少时我必定前去。”承局答应转身去了。蔡攸也不顾看信,掖在怀中,往里便跑。为时蔡京正病的好一些,坐在书房与客闲谈。忽报说少太师进来了,蔡京一听,惊得一怔,急劝着客人道:“阁下暂避。这孩儿来了时,必无好事。”客人也急忙退避至复室中,隔着帘隙儿张看。只见那蔡攸,相貌果是不凡,进门问安,又握了父亲手,戟了三指便与诊脉。蔡京嗔怪说道:“你怎的这么急?”蔡攸也并不答言,闭目沉思,只听脉息,诊完了笑问道:“大人这脉势舒缓,恐怕有病,若劳心过了度,犹为有害。”蔡京气的道:“我何尝有什么病,诊脉何为?”蔡攸亦但笑无言,摸了怀中那封原信,笑着对父亲道:“禁中有事,孩儿要赶着办去。”说着起身,往外便走。客人于帘里看了,暗中说道:“这可奇怪。”出来又望着蔡京,带有怒色,正欲问话,蔡京笑着道:“足下不知,俺这孩儿只盼着下官有病,倘我要病了时节,他好拜相。”客人假笑道:“哪有的事?太师误矣,父子之情,哪有像这么薄的。”蔡京说道:“是你不知,下官也就止女儿和北京梁世杰倒知孝心,每年为俺的生辰十分破钞,只恨是路中贼盗连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