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将军时,当时用的。”邹渊问道:“那一包毒药呢?”史亮已迫到这里,不能隐讳,将那日酒店里遇了邹闰,及怎样的用了麻药,一齐醉倒,怎样与张鸿两个回了朱贵,及怎样下的手,邹闰是怎么唾骂,一五一十,叙说一遍。将自己作的恶,摘的很清。把一天罪都推在朱贵、张鸿两人身上。并又说道:“俺向来嫉恶的,就是阴险小人那个张鸿,助纣为虐,这药也俱都是他出的主意。俺想邹将军相公为人公正,若恁的害了时,天也不容,以俺讨的将令,到这里来,正要密禀,不想倒把俺拿下,当了奸细。俺这个心真要屈死。”说着连连碰头,好象是怎样忠直,不逢鉴谅的神色。伍元笑道:“你端的好口齿,这样一说,你倒是好人了。”邹渊亦笑了笑道:“俺且问你,那个张鸿,现今往哪里去了。”史亮禀道:“现今也带着这药,上了东平,大王要赶紧派人知会鲁太守,恐他要爱饮酒时,不免被害。”邹渊笑了道:“你倒是有心人。”遂叫着参军等,立即修书,把史亮供的话,一一写明,遣派牌军赶即前去。又命着伍元等监了史亮,吩咐说道:“暂时也并不杀你,不难为你,只等将来作为质证。”又当日传了令,命全军将校以至于军卒人等,即日与邹闰二将军穿白挂孝,并在营里设了灵牌。一面又差派妥人,与林冲、张横等各去报信,言有史亮,现今还拘在营里,留为质对。据他所供,连大寨若多人,俱有干连,宜如何对待之,望祈矜怜,速赐教诲。这信也不分昼夜,命军卒们火速投递,沿路要遇了酒店,有葫芦的不许投入,以免为朱贵探去,误了大事。
单说这日,有一个跑报军卒往寿张去,行了一路,只见有座南朝北一座酒店,正对着三皇庙,望上也没有葫芦,遂忙着下了马,叫着酒保买碗酒吃。那酒保看了看,忙接了马,替着喂好。一面将酒肉搬来,没话说话,询问那客人上姓,那军卒道:“俺不相瞒,俺是张秋镇跑军报的。”酒保怪问道:“这也奇了,你们跑报的,向来有官的酒店白吃白喝,怎的往这里来呢?”军卒笑道:“是你们不知道,如今有一件新闻,出在营里。”酒保问道:“是甚的新闻事?”军卒把酒杯拿起,将那日中营里拿了史亮,身边还带着毒药,怎样要谋害邹渊,及朱贵酒店里害了邹闰,如何要走动文告,反叛大寨的话说了一遍。酒保因记着乔老儿嘱告言语:于来往梁山的格外注意,今闻此信,赶急往后院报告,乔老儿道:“如此甚好。俺正欲水军里有个内应,事不宜迟。”遂唤着毛大、耿顺与大母猪道:“你等要果有胆量,俺今有要紧事情,分派你等。”因问着宫振铎讨了书信,与耿顺道:“这一封书,要你于半路途中递与林大虎。这数封书,”又嘱告毛大道:“要你往寿张范县阳谷投递,今夜起身,急速前往。”众人都一一应诺,宫振铎道:“小侄亦料着计策应该改变,既然这样,我们也省了事情,乘虚而击,一鼓成擒,这倒是爽快方法。”乔老儿笑道:“正是这话。你今也不必久留,宜乘着今日晚上赶回海州,以防那宋江南走。俺于今夜,也要起身,要帮助裘老儿干些功绩,事不宜缓。”遂吩咐酒保道:“你照常作生意,如果有梁山来人,或来接我,你就说俺家主人临濮去了,几日回来,并无一定。”吩咐已毕,到晚就各理行装,分头起身。
话分两头,且说梁山泊因闻有邹渊等揭了白旗,据说要为弟报仇,惊得大家面如土色。宋江亦一惊非小,亟唤朱贵至后帐,责备道:“你是怎的干的?这事怎么也不知道慎重,用这些混沌的坏了大事,你的事小,俺他娘的为你冤不冤哩!”朱贵已伏在地上,作不得声,只听骂道:“你端的要我命,若这么混闹时,俺也完了。”朱贵也伏地说道:“俺实无脸,大王就杀了俺时,也无怨恨,谁教俺不生眼睛用,袁大成亦被了擒,两个和尚亦被了捕,俺没说的,也算是大王没眼,看着小弟,如泰山重,只当是股肱心腹,谁想小弟不能全脸。”宋江亦不住跺脚。是时,那合寨头领尽来质问,宋江无奈,欲调着公孙胜回来商议。思索一会,又恐那光州吴翊,无人抵挡。欲请吴用,又想这暗杀谋划,未与商议,这时就请了他来,亦为无益。急了半日,叫吕方、郭盛等传出言语,只说是大王有病,不能升座,且请着二王代理,又叫把安道全唤至房内,一边流泪,唤着安道全道:“贤弟,你是我活命恩人,有话亦不能瞒你。”因指胸部道:“俺这颗心,都要碎了。”道全亦诊了脉息,握着手道:“兄长勿忧,这病是急怒冲肝,不至有害。”宋江道:“俺岂是为治病?实告贤弟说,俺为着一件事正着急哩!”因就将邹渊等怎样谋反,及怎样起的缘由说了一遍。后又说道:“若仅邹渊一个人,俺派着张顺去,也能平定。只是俺恐怕此事愈闹愈大,倘若众家贤弟不肯相谅,齐来责我,叫我又怎的答对?”安道全道:“这事是兄长误了,有常言说的好,一人作罪,一人偿命。这时就应把朱贵赶急杀了,省得有大家借口。”宋江愁道:“这事俺怎的得手,只因林冲与朱仝几个人,无缘无故,谋为不轨,以此我派着朱贵暗中监视,这时已到这地步,叫人倒有了巴鼻,闹的朱贵成了奸细。这时我再一杀他,更不是了。”安道全笑着道:“兄长仁慈,这事可任凭兄长自家作主,杀了一人,塞了众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