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祸福死生之说以悚其私人之趋事就功者,常喜而速。继遭世故之变迁,奔走公家,虽知佛有不舍之擅,无缘之慈,而无见效于目前,遂不免以梵言为末务。故创者欲大宫室,饰法相,其功甚易,继者非太平无事,不能无废乎前业。今独能相鼓励底厥成者,因由于佛法无量,灵应及时。
然亦赖有不计治乱,精进一心之释子也。若弘念者,其近是。是以记。
大学士太子少保兼礼部尚书林天擎撰文
三韩八十居士徐魁书
留守将军兼云南总督大驸马郭壮图
世袭将军何进忠内府右将军张国勋
内府后将军赵永宁左都督巴克勇
张国忠张光祖等
大周照武三年仲冬上浣住持僧弘念立
时归化寺落成时,郭壮图、林天擎并奏知三桂,称为谕勅重修。三桂并派林天擎、郭壮图,恭代诣寺拈香,以答灵祥。复加尊佛法,如封泰山禅梁父故事,弄得云南举国若狂。当兴工时,云南文武官员各捐资财,更拨库帑,大兴土木。又于落成之后,郭壮图欲请封赠弘念禅号。惟林天擎以为不可,并道:“国家财用已迫,而战事机势复不如前,此后实心筹划犹恐不及,若徒务虚名,终属无当。驸马为国至戚,休戚相关,即周皇陛下侈务虚名,驸马犹谏之。君子实事求是,不宜如此。”郭壮图道:“某非不知也,以人心震动,事即难为。此举诚粉饰欺时,吾亦不得已而为之耳。”林天擎道:“驸马既知如此,自当着实设法,以抒前敌之忧。粉饰一时,岂为长策耶?”正议论间,忽胡国柱、马宝、夏国相军报驰至,以岳州失守,江西已弃,尚王已死,两广湖南势皆危迫,速募新军以助前敌,急扩运道以裕饷源,等语。
郭壮图听得,乃叹道:“胡、夏二公精于谋略,久为周皇所称许。马宝亦李定国劲将,降归而后,久立战功。之三人者,皆一时之能员,何今日亦颓困至此耶?”言罢,与林天擎互相嗟叹。惟有回复长沙,宣告云南财政竭蹶情形,只有尽力筹划而已。
时胡国柱与马宝俱在长沙,而夏国相却扎在浏阳。清兵已面面趋向,皆欲会攻长沙。马宝即谓胡国柱道:“今大局已危,当会议长策,以抒目前之急。驸马与国休戚,当振刷精神也。”正说间,夏国相已至,马宝即与计议。
夏国相道:“今吾等数人悉聚于湖南,而敌人更无后顾,亦悉力以向。长沙当数面之冲,实非长策。以其只有抵御之力,并无进取之能,终亦难于久持也。”马宝道:“前者之失,计在于进兵太缓,后者之失,计在于守老湖南。而川陕之军,又不能长驱大进,以分敌人之力。故敌军悉聚于此间,其势既厚,我即难于争胜。今则更形竭蹶,若大势既去,即徒保长沙,亦无当也。”
夏国相道:“此说极是。以某愚见,不如弃去长沙,分道进兵。此后虽得城池,亦不必设兵守御,但长驱北上,则敌人或穷于应付,而我军终有得手之处。若徒守此间,只事拒守,无能为矣。”胡国柱道:“二公之论极高。弟自奉命驻扎长沙,未尝征伐,反徒耗精力耳。今当请诸周皇,力主弃去长沙之议,使敌人累军经营以攻湖南者,一旦落空,反改而御我,岂不甚善?”
夏国相道:“但恐周皇注重长沙,恐请命而行必不从也。”马宝道:“夏公之言亦是。但未得周皇之命,谁敢弃之?恐亦徒受责备耳。”胡国柱道:“不如分为二策。先请诸周皇,力言长沙危险,驻守无用。如周皇能出大兵直趋汴梁,自可以解长沙之危。否则,非弃长沙不足以转危为安。看周皇如何主意便是。”马、夏二人皆以为然。便把所议情形,驰驿奏报成都而去。正是:人谋虽在空筹计,天意难回反促亡。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一回 出郧阳三桂殡天 陷敌营莲儿绝粒
话说胡国柱、夏国相、马宝等,以请弃长沙之议奏知三桂。三桂那时觉胡、夏、马三人意见皆同,料不为无见。但湖南一省,费许多兵力以支持至于今日,若一旦弃之,实为可惜。且惧一经弃去湖南,是岳州既失,江西又亡,人心不知弃去湖南的原因,反以为湖南又复失守,必致大为震动,那时人心既去,大局更不可问矣。想到这里,便把弃去湖南之议大不愿行。又看胡国柱等奏词并称,若不允弃去湖南,必须成都出发,大兵直趋汴梁,以要清兵之后,然后可以挽回等语,自念军兴以后,军事一向得手,自从自己久居成都,今岁不战,明年不征,即战争竭蹶至此。从这里看来,是自己亲征之事必不可免,因此便大集诸臣会议。时李本深已经病故,故各大臣俱无主裁,惟各于弃湖南之事多不赞成。因大半不知战法,只以为湖南一省怎好轻弃,因此皆主张勿弃湖南。三桂便决意亲征。退后即进宫里,以此事告知莲儿。那莲儿亦主张三桂亲征之说,并道:“胡驸马及马、夏二公,亦未必主张舍弃湖南,不过欲陛下亲征耳。以陛下神威,不患亲征不胜,如是不特湖南可保,且大事可成。得失之机,在此一举,愿陛下速行。”三桂深以为然,即令约会诸军,以备出发,并以莲儿从军。莲儿初犹欲辞,三桂道:“前次亦与卿从军,不过朕已得病回军,卿究未尝误朕事也,卿其勿疑。”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