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把酒食管待他。我想我们同是去打黄巢的,副将何不与他说,也教我们弟兄们多得几文呢。”那周岌原带他们出来,要想他们好好的打仗立个功劳,一路只是爱惜他们,如今打听有这样的事,又不要自己拿钱,这一句话还有什么不肯说的?便去与薛能说知。那薛能见忠武的人多,那里有这多钱给他?况且他开口每人要三缗,更难办到。便对周岌道:“贵军从这里经过,礼当犒赏。只是国家财政困难,军饷正自无着。兄台是我们一般的人,还有个不知道的么?管待酒食是真,并未发放钱缗。那是他们爱好的话,不要信他。如贵军军士们要吃酒筵时,我教他们送来。”周岌听了也是实话,正经的军饷尚欠了好几个月,那里来的闲钱给人呢?便告辞回来,对众人说了,说是徐州的兵吹给你们听的,并说他也请我们吃酒筵,你们且等等。那些军士见没有钱,早不高兴,便道:“他既不给钱,那个吃他的酒席!我们还要赶路呢。”那周岌便道:“薛节使的情面也不可却。你们要赶路时,我教他早开了来。”说着命人告知薛能。薛能听了,正自不愿他的军士在此久留,便教司厨的先开与忠武军吃。那司厨的只道节使叫先开的,自然是应该优待的,便将这半日预备的好菜都开去了。那忠武军见预备的酒筵丰盛,虽然未得着钱,倒也吃得十分醉饱,各自束装而去。这徐州军士们打听得忠武军的筵席丰盛,便不高兴。带兵官便说道:“你们众人不要忙,薛节使既留我们吃饭,自然要此忠武军的好。所以先开与他们吃,教他们去了,免得看见我们吃的,又不服呢。”众人听了此话,只得又等了一回,看看天晚,纔开了来。军众上前一看,好不有气。原来那薛能预备他们吃的丰盛筵席,都被司厨的开与忠武军吃了,一时预备又来不及,心想:我素来有恩与他们,今又得了我一缗钱,便叫司厨的随便弄了几样菜与他们吃。那司厨见节使这样说,知道不是请的什么贵客,便将那忠武军吃剩的凑了些,那两样新弄的又没有煮烂,这些军士们见了,如何不气?只是等了半日,腹内已饥,胡乱的吃了一些,又喝了两锺白酒,越想越气,一齐跑进城来。守城的兵士见了这一羣凶狠的醉汉,前巅后仰的走来,知道大不妙,忙将城门关了,报知节使。那薛能来到城楼,问了众人,众人都道:“节使赏我们的饭,我们都感激的。但是为何将好的与忠武军吃了,我们都是节使的旧部,一向出力,为何反来薄待我们呢?”那薛能听了,便道:“我原是预备好的给你们吃,谁知被司厨的下错了。你们都且息怒,我明日教他弄几样好拿手的菜补你们。”说着便叫拿那司厨的来,当面骂了一顿,又教卫兵们打了他四十军棍,教他明日好好的做菜。正在城楼处分,只见城外的兵个个听了,正要回身往球场内去,忽然四下里人马围将上来。可怜那三千人并未拿着兵器,被人杀个措手不及,都死在那城外大道边,倒把个薛能惊得呆了。只道是黄巢杀来,连忙下城回署,差人打听,纔知道这一队人马不是黄巢,却是他请吃晚饭的忠武军。原来许昌城内的绅商,看见徐州兵势焰汹汹,怕薛能调解不下,便私自派遣几个商团,打开西城去追忠武军回来,好做个救应。那周岌原不愿多管闲事,只是他的部下,听了徐州军人因他们吃得好了,便闹着不服,一定要跑回来,倒杀他个措手不及,又向各死兵身上搜了一搜,虽没有三缗钱,却也有一二缗钱不等,越添了气。便骂道:“这该死的薛囚,分明与了他们的钱,还说假话!他止怕利害的,教他瞧瞧老爷们的利害!”说着一齐要来攻打城池。薛能得知,又见这些忠武军杀徐州兵时那个凶狠样子,早已害怕,便忙收拾细软,带了家小,打算逃往襄阳。方纔见忠武军都在夹门那边厮杀,便开了西门逃走。那知忠武军原是从西门那条大道上折回来的,辎重等物还放在那边,也有军士们把守。这位薛节使稍稍的出城,又不敢点灯,黑夜里往前走去,不过半里,早被忠武军拿住,不问青红皂白,一个一个的都杀了,拿到东门周岌那里请赏。周岌见了,吃一大惊,便对军士们道:“你们因酒食小故,杀了徐州兵三千人,又杀了薛节使,这便如何是好?”那些军士们并不心慌,便道:“我等众人也照着时下的惯例,就请副将作了许昌留后,圣上也不见得责备我们。”周岌听了,只得申奏朝廷,说是徐州兵要挟薛节使不遂,把他杀了。我们从这里经过,杀散徐州兵,平了乱事,绅商及军士们留我暂镇许昌,作个留后。朝廷那知真情,便也都依了。止有这薛能,好好将酒将食的欢迎他们,倒召出杀身灭门之祸。你说当时的军官难做不难做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王重荣深心怀诡计 齐克让痛语奏军情
话说忠武军在许昌杀了徐州兵和那薛节使,周岌便作了留后。那镇守汝州的齐克让,与薛能原有交谊,闻知此事,不由的心内吃了一惊。有心要来问罪,自己兵少,恐为周岌所袭,便连日引兵退还兖州,做他的泰宁节度使去了。于是诸道派来屯溵水的人马,也有三千的,也有五千的,看见周岌又不来,齐克让又去了,便都道:“长安天子也不单是我们的,他们都去的,我们留着等死,图什么?他们有脚,我们难道没有脚吗?我们都走了罢!”于是屯在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