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云动山不动。”张世云一听:哎哟,这是她出的上联?记在心上,不动声色,信步来到山边对下一望,一条长河,胜似银练,舟楫点点,百舸争流。“公主,你看那道河里‘水推船流岸不流’。”公主一听,拍手大笑:“巧对呀巧对,汉(岸)不留(流)俺留!”
张开樱桃口,老老面皮就开声。
“相公呀,不要嫌我容貌丑,愿做牵床掸席人。”
世云一听,双手直摇:“寨主,你是天我是地,你为王我是民,
龙配龙来凤配凤,乌鸦怎入凤凰群。
你是山寨擎天柱,我是离乡落难人。
寨主呀,你今不要错爱我,另选门当户对人。”
寨主、寨主,什么事情都是她作主。张世云不依,她大发脾气:“弟兄们替我动手,将他绑到将军柱上,挖他的心,抽他的筋。”寨主开口,哪敢不动手?七手八脚,拿他对将军柱上一扎。兵拔刀对世云心口上一顶,公主一惊。心里话:我是吓唬吓唬他的,当真好挖他的心哩,挖了他的心,不就送了我的命!遂喝道:“且慢动手,再问他一声,如果回心,刀下留情;
说声不回心,剥他皮来抽他筋。”
世云挨一吓,魂总飞啦得。遂说:“不晓回炉烧饼可脆呢?”“寨主,他愿招亲了。”“好哇,把他放下。
相公呀,我性子暴躁惊吓了你, 还望包涵八九分。”
一把搀住世云手,来到高厅去谈心。二人对坐,香茶压惊。公主吩咐女将男兵,点起七盏星灯朝北斗,一对红烛照南星,拜过天拜过地,拜过虚空过往神,
夫妻又拜和合相,兰桂香房去安身。
一夜夫妻鱼水情,讲讲说说到天明。明日清早,公主领世云巡视山寨。只见营帐林立,旌旗招展,厉兵秣马,井井有条,好一派世外天地。公主说:“相公,大丈夫应以四海为家,不必再思乡恋土了,安心在此与我经营山寨,治理一方如何?”“公主,这叫我怎说呢?
营寨安扎在岭头,山涧泉水潺潺流。
山又清来水又秀,你愿收我我愿留。”
“相公呀,留在山上做寨主,你做公来我做侯。”
世云说:“公主呀——
只愿作双鸳鸯鸟,不做拦路剪径人。”
“相公,那这山寨作甚?”“这山寨呀,要我称王,要做个公平岱王。
巨商大贾从此过,罚他丢下买路银。
落难之人从此过,赠他盘缠好动身。”
这“公平山寨”四个字,黄旗叉到九霄云。
张世云华山招亲——
也算得到安身处,再提沈氏黑心人。
沈氏睡到天亮,起身一看,门户洞开,又不见世云在家。“张宝,你知世云上哪去了?”“主母,我怎知他到哪去呢?”“不得了啦,就怕到陆氏和玉童身边去了呱。替我查查看,可曾偷底高东西带走?”张宝寻到粮房,只见糯米撒了一地;到鸡窝里一望,少了一只雄鸡;用手到水缸里一捞,两条鲤鱼也没有了。“主母,你馋了要吃鱼,自己舍不得吃,也被二少爷拿走了。主母,我原说的,这遭儿大不由爷,家里东西往外拿。”“这个不习上的东西,我去望哩!”
沈氏出家门,乌鸦在头上喊三声。
乌鸦一叫心担忧,走起路来两脚抖,
爬了多少沟坎路,跌了多少大跟斗。
气急脸红来到十里长堤。陆氏看见婆婆到,连忙把讨饭篮、讨饭棒拿出来对门口一放,叫声:“婆婆,你来了哪?”“哦,媳妇,在这里可好?”“好啊,顿顿吃的百家饭,夜夜睡的金丝草,还有底高不好!”“见我来算是对我诉苦?有北瓜饭吃还不好,街上人没得北瓜吃还到乡下去买呢!不要嫌好道丑,拿北瓜饭吃到老就算享福的了。我问你,世云可曾到你这里来?”“他来做底高?不曾来。”“不好啦,这冤家到哪去了?他来了就说来了,不要哄我,若是哄骗了我,那我是不轻放你的!”“婆婆,他来是来过,已回去了。”“你这冤家怎哄得过我,他如是回去,在路上怎不曾碰见!陆氏,你不要嘻呀嘻,拿我儿子在你家里——
你这冤家年纪轻,三月里芥菜起邪心。”
“婆婆,你不要说冤枉话,不信,你可以进去寻!”“我倒客气不寻呢!”在那寻呀寻,见到竹竿上有件汗衫晾在上面。“喔,还回去哩,这汗衫不是我家世云的?”仔细一看,血迹斑斑,还未晒干。“啊依喂,不得了啦,世云挨你杀掉了!”“婆婆,世云真的回去了,这汗衫上的血是小叔杀鸡,鸡头一抛,鸡脚一搔,鸡血对他身上一洒,他脱下来准备洗的,谁知天上起暴,他拔脚就跑,真的回去了。”“冤家,我晓你家产分了不称心,起了报复心,磨磨钢刀杀世云。
陆氏哎,你杀了世云如杀我的头,与你一不做来二不休。”
收起汗衫回家转,衙门里面去报官。
沈氏来到家中把这事与张宝一讲,把血汗衫用布一包,
沈氏把它带随身,衙门里去把冤伸。
堂鼓打得咚咚响,冤枉喊了不绝声。
洛阳县知事胡坤坐堂:“谁人喊冤,冤在哪里,枉在何处?”“回禀老爷,小民张沈氏,我儿张世云于端午节送礼去张看她兄嫂张陆氏的,不料陆氏心怀不良,上去一刀,人头对下一抛,好端端一个人就挨她